两个关于哈佛的逸事
一,
我的记载哈佛著名教授加尔布雷思追思会“欢庆生命”一文发表后,引来一个特殊的读者,这个家伙见过活着的加尔布雷思,他的名字叫刘澜。
刘澜是我的北大学弟,主修国际政治。毕业后在报社工作了几年,来新东方学GRE,居然得了2400分,属于全球罕见的满分!他在得到满分前,只是我们一个普通的校友与学生,怎么看怎么烂——但等他带着2400满分的喜讯来告诉我时,我忽然看见他脑后有一道过去从来没有注意到的光环,忽隐忽现,惹人入迷,怎么看怎么神——令我这个俗人后悔以前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这道光!
这种人不去哈佛去哪里?结果他获得了哈佛肯尼迪政府学院十万美元的全奖,去读了一个MPA,具体什么专业我记不清,反正与发展中国家的经济有关。读完之后,刘澜立即回国,现活跃于国内的经济传媒领域,为中国的发展推波助澜——刘澜嘛!
他看了我的文章,知道我参加了老教授的追思会。惊讶之际,回忆他自己在哈佛时,和加尔布雷思的小儿子同班同学,所以在毕业典礼时,老加尔布雷斯以93岁的高龄参加了他们的毕业典礼。加尔布雷斯在97岁高龄时去世,我只捞到参加一下他的纪念会,并只能在他的纪念会上,远远看了一眼他那三个分别都是成功学者的儿子——而刘澜却能和他儿子同学,并且亲自和加尔布雷思见面!看到这个故事,我恨不得马上也去哈佛!
和这种传奇人物见面,对一个年轻人,往往会产生终生难忘的印象和影响。见到伟大人物,如同拜谒伟大圣地,唯一的不同是:伟大圣地,往往就是某个历史伟人活动的遗迹,而伟大人物,则是活着的圣地,是有生命的文明丰碑。
一个为社会进步和文明发展作出伟大贡献的人,对社会产生这样那样的积极的影响,当然是所有人尤其是同一领域里年轻人奋斗的灵感源泉。名人名人,恶心的名人让人恶心,伟大的名人让人伟大。加尔布雷思显然是那种令人伟大的名人。
所以,我羡慕见过加尔布雷斯的刘澜,改日一定要和他见个面,沾一点加教授的仙气。
这就是哈佛。在那里上学,一不小心,就会和总统的女儿,国王的儿子,以及加尔布雷斯或者其他什么名满天下的伟大人物的后裔撞到一起,使你的学习生活,变得无比神奇。
二,
刘澜之所以去哈佛,除了本人的聪明与GRE2400外,还得益于他的另外一个师兄的启迪——他在北大国政系的校友季翱。
季翱是我和俞敏洪共同的朋友,1997年在新东方读完托福、GRE,同年得到肯尼迪政府学院的录取,去了哈佛。据说,他是肯尼迪政府学院最早录取的来自中国内地的学生。
季翱不如刘澜幸运,去哈佛一年伍万美元两年十万美元的费用都是自己出的。他并没有钱,十几万美元都是靠朋友借款,背上了沉重的学债。毕业后,他在世界银行工作了几年,在经济压力稍微缓解之后,立即回到国内,投入了他最具激情的经济政策领域。和过去比起来,他现在挣钱很少,但成就感很足。
季翱是我认识的为了社会理想而放弃金钱利益的真正的典型。在他这样的理想主义者面前,任何怀疑主义、犬儒主义哲学都无法解释他的行为。我非常理解他,至今还和他有亲切的联系。为了某种伟大理念,巴菲特能够捐出300多亿美元,出于同一种类似的追求,季翱捐出了十几万美元的工资。
季翱在哈佛读书时放假回国,我请他到新东方做了一次讲座。在这个讲座上,他说了这么一个故事,把大家逗得很乐:
有一次,他和肯尼迪政府学院的同学们在讨论亚洲金融危机——季翱是1997年去的,第二年就撞上了这个危机——其中有个学生站出来愤怒地指责索罗斯,说亚洲金融危机就是这个家伙投机泰铢惹出来的,说着说着,发言人就严词激烈,开始有点攻击性。
这个时候,座位中一个同学坐不住了,站起来说满脸通红地反驳道:你可以批评索罗斯的投资行为,但你不能对他进行人身攻击,侮辱他……
批评索罗斯的同学听了更加愤怒,说:你干嘛站出来为索罗斯辩护,你又不是他的儿子!
那个站起来为索罗斯辩护的同学说:“很抱歉,我确实就是他的儿子!”
……
这个故事让我回味很久,甚至想:那个攻击索罗斯的人,说不定就是后来做了泰国总理的塔信吧?塔信也曾经在哈佛肯尼迪政府学院学习过,索罗斯搞垮泰铢,他当然会愤怒。如果这个人不是后来泰国的总理,说不定也是泰王的孙子……?
这就是哈佛。在那里上学,谈天下大事,往往会变得很私人化——因为所有天下大事都是人做出来的,那些做出影响天下大事的人,往往会愿意来哈佛、或者让他们的子女来哈佛感知一下这个世界知识、思想、和政策研究圣殿氛围,同时,更结交天下杰出人士,为未来的世界共建繁荣。
三,
刘澜、季翱,现在都在国内工作,为他们心中的未来中国努力工作。
他们都是北大的,在中国完成了高等教育。但仅仅是北大,还不能保证他们具有世界意识、具备环球范围内的个人竞争力,并且和同一领域里所有世界级高手合作竞争、斗智斗勇、双赢共存……哈佛经历,以及去中国之外高等学府的留学经历,使得他们这样的年轻人具备了这个能力,使得自己在这个世界经济环球化时代,完成了个人竞争力的环球化进程。
从非环球化到环球化,对于中国国家而言,是从闭关自守到改革开放的过程,是从贫穷落后到奋起追赶的过程,是从1980年和2008年的过程。
从非环球化到环球化,对于个人而言,则是一个从只知道中国到也知道世界、从站在井底看世界到站在太空看地球、从脑子只有一根筋到心灵密布互联网的过程。这个过程,不出国也能实现,但出国显然能最快地完成。
刘澜和季翱,都是出身贫民子弟,都没有什么社会背景家族优势,但通过自己的努力,登上了世界学府的顶峰,构筑了梦想的高台,成为了这个世界最有竞争力的人物。虽然他们的道路都还很长,但完成了装备的远征军,和没有装备好的长征队伍,战斗力是不一样的。
我为什么要写他们?我为什么要写这两个小故事?难道我想夸奖他们或仰慕哈佛吗?错了!
我写这篇文章根本不是夸奖他们或哈佛,我只是想从这个故事,狠狠夸奖一下我自己:刘澜和季翱有许多共同点,他们都是北大毕业生,都是哈佛MPA,但他们在北大和哈佛之间,都曾经上过新东方,见过徐小平,从而,使得我可以在十年后的今天,在这里自豪地说:我曾经在新东方帮过他们一把!
如果他们不来新东方,这两个优秀的家伙,肯定也会很成功、很幸福——说不定更加成功、更加幸福!他们决不会在长安当街卖猪肉,也不会在大连家里串冰糖葫芦,最差,也能办个新东方这样的东东,传播新文化……北大不出国的优秀人才有的是,比如俞敏洪……
但他们如果不是来到新东方学习、梦想出国、追求哈佛,今天的他们,肯定只有在我的博客里听我讲这两个故事并感到惊叹的份,而不会成为这两个迷人故事的主讲人,成为我的灵感源泉了……
四,
哈佛,以及那些世界著名学府,他们是环球化人才的炼金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