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岳：

 

在清华做MPA（公共管理硕士）答辩委员会委员的时候，才知道MPA是有专业学位证书却并没有学历证书的学生。最近遇到几个法院的师弟师妹，知道他们从一些法学院上了研究生学位班，挣了学位但校方也说这个是没有学历证书的。其实在我以前在学校正规地获得两个证书的时候，我已经觉得这是多此一举的事情，简直就是相当于“放屁证书”（结果——学位证书）+“脱裤子证书”（过程——学历证书）。

 

在我们国家，教学与公共卫生是两个旧思想、旧观念、旧体制、旧做法、旧框框、旧模式、旧模式最多的地方。因此大至发展战略、中至运作策略、小至一个微观组织的管理均落后于时代很大一部分。学位与学历证书这种无聊的双重体制只是其中的一项而已。以战略而论，国家拿那么多的财力去投入市场需求不对路的高等教育而弱化了市场需求殷切的职业教育就是一个显例；以中观策略而论，从上到下滥设无事可为的疾病控制中心（CDC）以至于无所事事也是一个显例；以战术和微观而论，包括北京多所顶级名医院在内的医疗机构居然都是亏损运行，实在让我跌破眼镜。

 

当然教育卫生这样的公用事业，面对资源少需求多，需求市场化而供应计划化的窘境，谁来做都不容易。但是在我前面举到的显例中，这显然也是当政者做事水平与认识水平的差异，其实在这两个部门老旧的做法比比皆是，里里外外说是非的人也不少，去做点任何的改动却都觉得无能为力，这既是主管者无能的表现，同时也在于在这样的体系内传统利益集团过于强势，因此非需要更为有力的革命性改革不可。现在许多相关改革提案直指医院、学校，实际上我以为改革的首先目标恰是卫生与教育两大主管部门及其首要管理者的政策与管理思路，是关于公共卫生与教育的基本政策取向，而不是它们的下属单位。